《人性的污点》模糊解析人权国度的赤裸弊病

《人性的污点》模糊解析人权国度的赤裸弊病

      过多针对性的社会化主题展现使《人性的污点》增添了众多讨巧的奥斯卡元素，忘年之恋、种族歧视、重寻自我、包括新自由主义和国民的弊病等，一帧帧烙有冷色调的画面异常严峻，年至古稀老导演罗伯特·本顿试图用电影中每个人物的污点来述说人权国度的虚伪本意绝对是富有思想高度的，但思想内涵太过发散，主题内容太过全面，反倒缺失了重点环节中所具备的最高潮。不过在安东尼·霍普金斯和尼克·基德曼的精彩演绎下，电影仍充满迷人的魅力。

      电影伊始，数名路人口无遮拦地谈论克林顿白宫丑闻，戏谑中带有嘲讽的口吻，时间定格于1998年。众多周知美国进入90年代中期后，经济发展进入巅峰状态，势不可挡。与之相对应的是国民自由化主义范围宽泛，程度提升，人权主义也愈加合理规范。可白宫丑闻犹似一枚重磅炸弹，将自由主义拆卸地支离破碎，道德问题再次摆上争论的矛尖上。人文学科教授科尔曼就是导演批驳富足经济下人文缺失的最有力武器，他通过科尔曼咒骂逃课学生为“黑鬼”，和不愿承认自己是非裔的血统为发散体，把人物坚强的外表和虚伪的内心进行了深刻对照，讨伐人权国度存在的种种弊端。或许有人讲科尔曼只是个人行为，与大环境里的人文关怀相比较只是主流中的一片枯叶，但枯叶的存在必定有它的道理。为掩埋一部分带有种族歧视人群的攻击，导演煞费苦心安排了学校高层弹劾科尔曼的情节，彰显美国社会一派和谐景象。关于这点的描绘我感觉是电影的败笔，原因在于罗伯特·本顿的政治立场不坚定，缺少一剑封喉的批判精神。种族歧视只是电影众多主题的一部分，当弗妮维出现后，又将这幅美国风情画添上了浓厚一笔。此时社会阶层贫富差距成了主旋律，34岁弗妮维竟需要打三份工方能维持日常生活开支，这又与富足的经济高速发展相矛盾，人权再次蒙上怀疑的面纱。另外她遭受的家庭暴力也是社会真实生活的写照，所以她很孤独，很绝望，很颓废，她总希望有人安慰她，有人关心她，有人爱恋她，当偶遇有类似荒凉心境的科尔曼后，自由主义思想燃起了烈火。
      理应忘年之恋对于美国人权的国度来讲无可厚非，每个公民都有与任何阶层、种族恋爱的权利，可偏偏学院的教授用纸条的形式强加干涉，而且外界流言蜚语随风飘散。在这关键时刻，科尔曼和弗妮维选择了坚持，但罗伯特·本顿却选择了中庸，他只抒发了人物内心情感的纠葛，忽略了政治色彩的尖锐批判，至始至终只将电影沦为一部情感大戏。
      但“情感”就是电影最精彩的无暇呈现，安东尼与尼克第一次在房间内的对手戏堪称绝伦，摄影师让·伊昔夫仁·军艾索夫用大段大段地特写把两人的肢体语言，尤其是面部表情做得完美，而且编剧尼古拉斯·梅耶用大段大段充满智慧的对白撑起了人物心理的汹涌波涛，长达数分钟的房间对白戏类似于斯坦利·库布里克《大开眼界》中的经典场景，但前者的对白是为故事的进程服务，而后者的对白则是大师呈现哲学高度的试金石。但如此情节的安排非常生动，非常表现两位影帝影后高超的演戏技巧。为让科尔曼和弗妮维成为苦命鸳鸯，导演屡用意味深长的长镜头进行刻画。如弗妮维扭动迷人的身姿，渐渐褪去身上的薄纱，又如弗妮维在大雪纷飞的昏暗天空下，把额头深深靠在正在开车的科尔曼肩上。每次他们无言的舞动总带有凄凉的韵味，最终印烙上了死亡的痕迹。或许只要他们分开，一切都会恢复原状，但自由主义的爱情却将他们升华为永恒的记忆。
      细嚼《人性的污点》定会发现更多的电影碎片，而这些碎片编织起来又或许会有导演另一层的主观思想，无奈我没有兴趣再去吮吸这部悲伤电影所散发的黑色气息，也没有精力再去解析这部平庸电影所隐藏的社会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