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听张国荣的《一切随风》

前阵子重听他的最后一张专辑《一切随风》（2002），觉得有些感觉非写出来不可。其实早在03年我就听完这张专辑，但是直到几个月前当当把这张碟送到我手里的时候我才仔细地看了歌词和制作班底，这张专辑才刚好10首歌，其中还有一首是翻唱的英文老歌，剩下的9首中，6首是他自己作曲，5首是林夕作词。过去我觉得《宠爱》是最好听最迎合大众口味的一张专辑，而对目前的我来说，《一切随风》最对我的口味。先列下歌名：
　　1、千娇百美
　　2、玻璃之情 *
　　3、敢爱 *
　　4、随心
　　5、红蝴蝶 *
　　6、蝶变 *
　　7、我知你好 *
　　8、挪亚方舟 *
　　9、我（国语） *
　　10、I Honestly Love You
　　带*号的是他作曲的作品。
　　
　　第一首《千娇百美》是出自C.Y.Kong之手，这样中速电子节奏的迷幻歌曲放在过去我是不会喜欢的，但是重听的时候我竟然非常喜欢，可能是之前对这类歌曲的口味已经被《红》给培养出来了。林夕的词，不置可否。
　　
　　对于《玻璃之情》，我的感情太深厚，个人觉得这是他写过的最动听的曲子，配合上钢琴的婉转清透，我都可以感受到心碎成了玻璃片片跌落的声音。只是我很恨林夕，不知他为何把它填成了诀别词：“从前我会使你快乐/现在却最多叫你寂寞/……/我这苦心已有预备/随时有块玻璃破碎堕地/勉强下去我会憎你/只差那一口气/……/你会记得我是谁/犹如偶尔想起过气玩具/……/牵手来，空手去，就去”。这样的句子居然写给一个抑郁症相当严重的歌手演唱！！林夕到底安什么心？？整张唱片里他填的词大多都充斥着这样灰暗消沉的句子。哥哥其实是不满意歌词的，也曾要求林夕做出修改，只是林某人当时忘了修改，哥哥又太随和，人家不改，他也就这么唱了。谁能想象当时的他在唱着这些歌的心情？我不能想，不敢想，一如我仍然不明白何以在这段日子里他居然能写出这么多首动听的歌曲！
　　
　　《敢爱》和《蝶变》是这里面除了《玻璃之情》外我最喜欢的两首歌，依然是他的作曲。前者是一首慢速的、配乐简单的情歌。而后者，看我的blog名称都知道我对它的偏爱程度了。节奏是这首歌最出彩的地方，我一直喜欢这种韵律的曲风，比如陶喆的《普通朋友》和Kangta的《Last Summer Night》。至于词，我同样觉得这是这张专辑里林夕唯一写得好的一首。林某人的词一向以抽象和玩味但缺乏想象力著称，但是这首算是他运用了一点想象力的成果吧。第一段我比较喜欢，“我说爱要爱到半死多么悲壮/其实我暗里最懂得开朗/过去我也赞过某出影片好看/其实我也怕要把它翻看/追逐风沙，但是梦在睡房/欣赏写真，都钟爱毕加索/喜欢灰，但亦热恋黄”，算是有点意思，人本来就是如此矛盾的。
　　
　　《我知你好》虽然也是他作曲的，但是这却是这里头我唯一不喜欢的一首歌，同样是首英伦摇滚风，但是旋律不对我的口味，而且是陈少琪的词，我可以说陈某人写词很不怎么地么？倒是另外那首也是此类曲风的《随心》我还算喜欢，又是林夕的词，又是“如果伤心，吻遍掌心都是裂痕”这样令人难过的句子，我真的很想把他抓来痛扁一顿！
　　
　　《挪亚方舟》旋律还可以，周礼茂把词填得很励志，但是我似乎从来就不喜欢励志的歌词。《我》本来是前面一张专辑《大热》（2000）里头的歌曲，重新填上国语词后放在这里。也是哥哥和林夕合作这么久来唯一给林夕的命题作文，从这歌里就可以看出他其实是多么坚强，多么希望自己的病好起来啊，我最喜欢那句“要做最坚强的泡沫”，泡沫怎能坚强啊？我向来喜欢这种又矛盾又统一的句子。曲子就不多说了，这首歌是如此得荣迷的心，我也喜欢，但却不是最喜欢。
　　
　　对于最后那首翻唱的英文老歌《I Honestly Love You》，我只想说，他让我觉得最遗憾的是没有给我们留下太多英文歌，他唱英文歌真是要人命啊！如果说之前的《Boulevard of Broken Dreams》和《A Thousand Dreams of You》都是用性感杀人，那么这首《I Honestly Love You》则是用柔情腻死人了，无论我听了多少遍，每当听到他唱的那句“I love you. I honestly love you”我都会意乱神迷。除了他之外很多人都翻唱过这首歌，但是他的版本是我听过的最好的，一如他翻唱的《月亮代表我的心》我也觉得是最好的。没错，我是荣迷，我可能不够客观！
　　
　　Anyway，也许我过去曾喜欢《宠爱》，喜欢《红》，喜欢《陪你倒数》，但是现在我最爱的专辑是《一切随风》。无论我此刻在听谁的歌，我的播放列表里头始终都会有哥哥的歌曲，我每天都需要他的声音，来提醒我能活着就应该快乐，做人至紧要係开心，就算係听日就要死去，都只不过係去另一个空间同佢见面罢了，因为再也不会有什么事比这个世界失去了他更令人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