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的恶魔》：那一抹人性的光芒

《电梯里的恶魔》：那一抹人性的光芒

“很久很久以前”，正如大多数童话故事的开场白一样，由M·奈特·沙马兰自编自导的《第六感灵异》，让这个初出茅庐的新星，成为了举世瞩目的焦点。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没有经历风雨的磨砺而一夜登峰造极，使得他之后的作品一部比一部更让人大跌眼镜。观众过高的期望值，换来的只是失落后的黯然神伤，这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不论是《不死劫》，还是《天兆》，不得不承认，他的剧本向来都标新立异，极具发挥拓展的空间。但是总会输在对整体场面的调度以及对观众心理的拿捏上，这就应该属于火候欠佳了。08年的一部《灭顶之灾》，更是让人唏嘘不已，相当给力的题材，足够悬疑，吊人胃口的开篇、结尾，可是观其中间的躯干，简直是不堪入目。一直到今年《最后的气宗》，依然走不出一蹶不振的萎靡势态。生搬硬套的3D技术，暗淡无光的画面呈现，加之差强人意的剧情改编，无一不让人产生疑惑。当年的辉煌，是实实在在的内力爆发呢，还仅仅是侥幸为之的灵光闪现？

然而，这部低成本，因为档期忙而支不出时间，交由他人导演的《电梯里的恶魔》，恰恰却显示了M·奈特·沙马兰强大的编剧实力。当然，这部影片固然成不了什么经典的传世传神之作，毕竟硬件投资捉襟见肋。只能说，用多少钱，办多少事，那么显然，这已经完美地超额完成了任务。众所周知，小成本密室电影是，成也剧本，败也剧本的。比较著名的成功经典案例当属《心慌方》系列，气氛足够悬疑，剧情走向天马行空，结局又让人回味无穷。去年的一部《终级面试》也算得上是教科书级作品，虽然结局让人瞠目结舌，颇有故弄玄虚，玩文字游戏之嫌。但这丝毫掩盖不了，导演强大的场面调度能力。以上两部，都是典型的范例，再回归到《电梯里的恶魔》，悬疑惊悚，甚至是恐怖的气质都具备，只是神韵上差那么些许。毕竟，内涵所能上升的空间并不足够，单就电影所要表述的“神”，可以说是一览无余。为此，这其实就是一部新人导演的优秀“实习作品”，不乏可圈可点之处。

影片一开场，就向观众呈现了一个“倒立”的世界，意图很明显，就是点题。既然有“恶魔”，那么必定是现实世界的一个对立面，这样的推进手法，虽不老道，但单刀之入，也未尝不可。配搭上下雨阴霾的天气，也就很简单明了地为整部影片的惊悚基调做了自然的布景。密室电影，往往都能很快进入正题，不会拖泥带水，这一点，《电梯里的恶魔》也是如此最标准的配置。环境、人物、起因都具备了，接下去就看剧情的走向流程。宗教元素的融入，是必不可少的，“恶魔”与“上帝”这两个完全对立的虚拟精神形象，就能找到自圆其说的基点。看似毫无干系的几个路人，被一双无形的触手聚到了一起，此类正是《电锯惊魂》系列最常用的套路。换句话说，要挖掘影片创新之处，基本上是无迹可寻的。只能说是旧瓶装新酒，换个马甲再来走次过场罢了。个人感觉，在氛围的营造上，影片显得过于刻意。加入一个深信魔鬼降临的保安，“喋喋不休”地论述自己的“迷信故事”，这种被动灌输悬念的手法还是摒弃为妙。至少要把握一个“度”，不能如此频繁地出境。一部耐人寻味的悬疑片，从来都只是透露蛛丝马迹，甚至是只字不提，完由观众自己投入全身心去参与其中。而不是光靠演员念念有词地读对白来诠释的。

事实上，这两位新人导演在08年推出过作品《隔离区》，翻拍的是西班牙版的伪纪录片《死亡录像》。同《电梯里的恶魔》相比，《隔离区》就完全是“有形无神”了，空有一个乏力的躯壳。完全被原作绑住了手脚，丝毫没有放开的空间，气氛的营造简直是一败涂地。如此看来，这部中规中矩的作品，显然就交了一份令人满意的答卷。影片所表现的主题，很朴实无华，就是“一抹希望之光中的人性”。正如最后所直接阐明的：“如果恶魔是真的，那么上帝也是真的”。人性的光芒是永恒的，哪怕再微弱，再暗淡，这也足以能够驱赶恶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罪，重要的不是这罪恶深不深，而是能不能清楚地及时地意识到。我们的罪恶，不需要虔诚地向上帝忏悔，也不需要自寻死路地让恶魔来惩罚。而需要的只是被我们伤害过的人，他们发自内心的宽恕，仅此而已。其实，倒挺想建议M·奈特·沙马兰以后潜心写剧本，只编不导。说不定，未来的某天，就能历史重演，回光返照了。只是倘若这样的话，未免就太讽刺，太凄凉了。